《独一无二》特辑:张婧仪谈少女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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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无二》里的喻延,凌晨四点就得爬起来帮聋哑父亲去海鲜市场进货。她踮着脚在湿漉漉的地面小跑,生怕赶不上早自习。放学后同学们相约奶茶店时,她得赶回父母开的小超市理货——那些被客人翻乱的膨化食品袋,总在她手里恢复成整齐的队列。
张婧仪演这个角色时,指甲缝里总留着洗不掉的鱼腥味。有场戏是她在冷藏柜前分拣带鱼,冻僵的手指突然被冰碴划出血口子,她下意识把手指含进嘴里,抬头看见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泪就下来了。这个镜头没台词,但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嗡嗡的震动声,像某种无声的呜咽。
他们家晚饭吃得比别家热闹。陈明昊演的聋哑父亲会用手语”说”今天虾仁卖得好,蒋勤勤演的母亲突然把碗重重一放,比划着抱怨丈夫总忘记给泡面补货。辛云来演的哥哥这时候就会碰碰妹妹手肘,喻延就得放下筷子当翻译。有回父母为进货成本吵架,她手语打得太急,把”批发价”错比成”离婚”,全家都愣住了。后来她在日记里写:”我好像他们的话筒,可话筒也会没电啊。”
电影里最扎心的台词是喻延冲父母喊:”你们知道学校合唱团招新那天,我在干嘛吗?我在教爸爸用手机接龙抢特价鸡蛋!”她书包里永远揣着润喉糖,因为要给父母当”人肉语音助手”。有场戏是她蹲在超市仓库里,对着手机反复练习法语发音,门外父亲突然敲门要她帮忙招呼顾客,她慌忙关掉语音软件,嘴唇还保持着”Bonjour”的口型。
白客演的电台导演出现在她生活里时,像突然有人按下了静音键。他带她去录音棚,教她把超市里此起彼伏的扫码声、塑料袋摩擦声编成电子乐。章宇客串的音像店老板总笑她:”小丫头听什么法语香颂,来点凤凰传奇多带劲。”这些片段用跳切的剪辑手法,跟家里慢吞吞的手语镜头形成奇妙的对抗感。
影片最妙的设定是让喻延房间里总飘着邻居家的钢琴声。有晚她正偷听法语广播,突然发现琴声和广播里的《玫瑰人生》完美合拍。镜头从她惊喜的眼睛摇到窗外,对面楼根本没人弹琴——那是她幻想出的旋律。后来她在天台上对哥哥比手语:”你知道吗?我连做梦都是默片。”辛云来那个突然红眼眶的反应,据说是即兴表演。
翻拍自法国电影《贝利叶一家》的这个故事,被编剧王沐加了很多本土化细节。比如喻延家冰箱上贴的不是便利贴,而是她写的带拼音标注的手语便签;她教父亲用的不是手语教材,是抖音上截图的网红手势舞。欧阳娜娜客串的音乐老师有句台词很戳:”你们家像部老式收音机,你是唯一的调频按钮。”
电影海报上那本日记,实际写了完整版。有一页画着巴黎铁塔,被水滴晕开了钢笔墨迹;另一页记着”今天爸爸终于学会自己充话费”,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这些细节比任何哭戏都更有力——就像喻延在ktv给家人当手语翻译时,背景屏保悄悄换成了埃菲尔铁塔的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