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界和解》9月10日首映
百度云链接: https://pan.baidu.com/s/n5xxv6t7ry6aRL5xT4Y644m
九月的北京,空气中还残留着夏末的余温,一部名为《我们终将要和世界握手言和》的影片在这里举行了首映礼。这部定于九月十日上映的作品,被归类为轻喜剧与作者电影的结合体,却在轻松的表象下,承载着对都市中年群体生存困境的深刻凝视。导演兼编剧苑世超,这位首次涉足院线电影创作的新锐导演,选择以一种近乎行为艺术的方式开启他的银幕首秀——他身着一套完整的蟑螂服装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冲击性的视觉符号,无疑是对卡夫卡《变形记》的隔空致敬,也精准地隐喻了现代人在社会重压下的异化状态。
影片的主角刘穆,是一位年届不惑的中年男性,他的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当代都市中产者的缩影。日复一日的工作压力、生活琐碎以及无形的社会期待,如同无数细密的丝线,将他缠绕成一个迷失了本来面目的茧。刘牧的表演,通过一种内敛而富有张力的方式,将这种在现实中挣扎、在迷茫中求索的状态刻画得入木三分。他并非传统叙事中意气风发的英雄,而是一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普通人,这种普通,恰恰构成了其角色最广泛的共鸣基础。
影片的叙事转折点,在于一次超现实的“偶然”。主人公刘穆得以进入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时空维度。这个设定颇具巧思,它并非让主角逃离现实,而是让他有机会与自己的“过往”进行一场面对面的对话。这种对话,不是简单的回忆闪回,而是一种对自我构成部分的重新审视与梳理。在这个私密的时空里,他得以直视那些曾经的选择、留下的遗憾、未能达成的愿望,以及所有构成他今日困境的点点滴滴。这个过程,本质上是一场深刻的心灵疗愈,是走向自我接纳的必经之路。
导演苑世超通过这部处女作,清晰地传递了他的核心创作理念:所谓的“与世界和解”,其根本在于“与自我和解”。这并非一种消极的妥协或无奈的投降,而是一种历经迷茫与挣扎后的透彻领悟。当个体能够坦然接纳自身的不完美,学会放下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内在的沉重负担才会得以卸下,从而以一种更为轻盈、更为开放的姿态去面对外部世界。否则,人便极易陷入自设的牢笼,在无尽的内心对抗中消耗殆尽。这一观点,也得到了因故未能亲临首映现场的主演刘牧的认同,他通过VCR进一步阐述了这一理念,认为影片所探讨的“和解”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智慧,是重新发现生活色彩的关键。
从制作背景来看,这部影片从最初构思到最终完成,历时数年之久。这种不急于求成的创作节奏,在当下追求速成与快消的文化语境中显得尤为珍贵。它暗示着这并非一部应景之作,而是经过反复打磨、沉淀思考的诚意之品。导演愿意花费如此长的时间去雕琢一个关于中年困境与自我和解的故事,本身就体现了他对这一社会议题的严肃态度与艺术创作的敬畏之心。
影片的配角阵容,如英泽、桑平、杨静儿以及曾因《三峡好人》而为人所知的韩三明等,他们的存在也为影片构筑了一个更为立体的人物群像。这些角色或许各自代表着刘穆所处世界的不同侧面,共同映照出都市生活的复杂光谱。影片虽然被定位为“轻喜剧”,但它的幽默感很可能并非来自于夸张的桥段或刻意的搞笑,而是源于那种在无奈现实中迸发出的、带着些许苦涩的人生况味,是一种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的豁达与幽默。
导演在首映礼上的“蟑螂服”事件,超越了简单的宣传噱头,成为解读影片的一把钥匙。卡夫卡笔下那个一觉醒来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所揭示的正是人在现代社会中的异化与孤独。苑世超导演以此作为影片的视觉注脚,巧妙地连接了文学经典与当代现实,暗示了尽管时空变迁,但个体面对庞大社会结构时的无力感与身份焦虑,依然是一个永恒的命题。而影片所提供的,或许不是一种彻底的解决方案,而是一条可能的路径:通过向内探寻,实现与自我的和解,从而获得与外部世界和平共处的力量。
在当今这个强调竞争、效率与成功学的时代,焦虑感几乎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情绪,而中年群体,因其身处承上启下的人生阶段,往往感受尤为深切。《我们终将要和世界握手言和》试图触碰的,正是这一敏感而广泛的神经。它不提供虚幻的童话,而是展示一个平凡个体如何在认清并接纳自身局限性的基础上,重拾生活的主动权与愉悦感。这个过程,犹如一次心灵的旅行,卸下过多不必要的行囊,才能步履轻盈,重新发现沿途的风景。影片最终想要传达的,或许正如其片名所揭示的那样,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坦然与从容,是在认识到世界与自我的复杂性之后,依然保有的那份内在平静与前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