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小妖主角: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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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家电影局近期发布的备案公示,由北京光线影业有限公司出品,编剧崔尧执笔的电影《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已正式立项,计划于2025年7月启动制作。这一项目标志着光线影业在成功打造《哪吒之魔童降世》等一系列现象级动画电影后,继续深耕中国神话故事体系,试图构建一个更为宏大且互联的“神话宇宙”的明确企图。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影片将叙事焦点投向了《西游记》中几乎被读者和观众所忽略的两个小妖——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这在中国主流影视创作中尚属首次,其背后折射出中国动画产业在内容创新与价值观表达上的新探索。
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在吴承恩的原著《西游记》第六十二回中,是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麾下的小妖,被反派九头虫派遣去祭赛国金光寺巡视,后不幸被孙悟空与猪八戒擒获。在传统叙事中,他们仅仅是英雄传奇中无足轻重的点缀,是主角神通广大的衬托,其命运与内心世界从未被深入挖掘。而此次光线影业的改编,则彻底颠覆了这一视角。影片的剧情梗概揭示,故事将围绕这两个小妖接受九头虫之命阻击唐僧师徒失败后展开。失败的经历并非终点,反而成为他们命运的转折点,他们意外窥见了九头虫背后隐藏的更大阴谋。在良知与自我生存的权衡之下,他们最终选择倒戈,协助唐僧师徒共同对抗强大的敌人,完成了从被动执行命令的“工具妖”到拥有自主选择权的“行动者”的转变。
这种“小人物视角”或曰“反派/配角再解读”的叙事策略,并非光线影业的首创,但在中国神话动画的谱系中,它正逐渐形成一股清晰的创作脉络。2015年的《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可以视为这一潮流的先声,它虽仍以孙悟空为核心,但赋予了这位昔日英雄更具现代性的内心挣扎与成长轨迹。随后,《哪吒之魔童降世》更是将这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个体反抗精神发挥到极致,通过对哪吒这一经典角色的颠覆性重塑,引发了全社会范围的情感共鸣。至此,中国动画找到了一条与当下年轻观众对话的有效路径:即通过对传统神话人物进行符合现代价值观的解构与重构,赋予其关于身份认同、命运抗争、偏见与理解等普世议题的思考。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正是在这一脉络下的顺势之作。它将视角进一步下沉,从曾经的主角英雄、反叛神童,转向了更为底层的、甚至连“恶”都显得笨拙而滑稽的边缘角色。这不仅仅是角色选择上的猎奇,更是一种叙事民主化的体现。它试图告诉观众,在那个宏大的取经故事之外,存在着无数未被书写的生活与抉择。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的“觉醒”与“抉择”,某种程度上是对现代社会中普通人处境的隐喻——他们或许最初只是庞大机器中的一颗螺丝钉,盲目地执行着指令,但在面对不公与阴谋时,依然保有做出正确选择的勇气与可能。这种从盲从到觉醒,从服从到反抗的成长弧光,正是现代价值观中强调的独立思考与个人责任的核心体现。
从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光线影业此举无疑是在系统性地布局其“中国神话系列”。通过《哪吒》建立的品牌信誉与市场基础,公司有足够的底气去尝试更具风险性的题材。《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类作品,若能成功,将极大地丰富其神话宇宙的层次感和多样性,证明即使是非主流的角色也具备独立承载一部电影的潜力。这与漫威电影宇宙在塑造了钢铁侠、美国队长等核心英雄后,陆续开发“银河护卫队”、“蚁人”等二线角色故事的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旨在构建一个既有核心支柱,又枝繁叶茂的内容生态系统。
当然,机遇与挑战并存。将两个在原著中功能性极强、形象相对单薄的小妖提升为一部电影的主角,对编剧的功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如何在不脱离原著基本设定的前提下,为他们构建合理且动人的前史、动机与情感世界,避免故事陷入生硬说教或过度煽情的窠臼,是创作团队面临的首要难题。同时,如何在视觉风格上既保持神话传说的古典韵味,又能贴合当代审美,塑造出令人信服且喜爱的妖怪形象,同样考验着制作团队的艺术想象力与技术实力。
此外,市场的接受度也是一个未知数。观众是否愿意为两个“丑角”式的妖怪买单,他们的故事能否像哪吒那样引发广泛的情感共鸣,仍需接受市场的检验。但无论如何,《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的立项本身,已经传递出一个积极的信号:中国动画的创作视野正在变得愈发开阔,不再仅仅满足于复述家喻户晓的英雄史诗,而是开始挖掘经典文本的缝隙,倾听那些微弱而有趣的声音,试图在古老的神话土壤中,培育出属于这个时代的新故事。这不仅是商业上的开拓,更是一种文化创作上的自信与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