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宸访谈:以书启思,文字助力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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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色即人设:论吴昊宸表演哲学中的“有限”与“无限”
在电影《志愿军:浴血和平》的宣传访谈中,演员吴昊宸分享了他塑造坦克车长张孝文的方法:在有限的戏份里,以“化身人物”的状态直接呈现,供导演捕捉。这看似是演员的职业本分,却暗含了一个被当代演艺生态逐渐遗忘的真理——**真正的表演艺术,不在于镜头前的时长,而在于角色灵魂的完整建构;演员的价值,亦非流量数据所能衡量,而在于其能否以有限的荧幕存在,激发观众对人性无限的思考。** 吴昊宸的实践与感悟,恰如一剂清醒剂,刺破了娱乐工业中“人设”浮沫,指向了表演作为人文实践的深沉内核。
首先,吴昊宸“开拍前全力投入并相信角色”的方法,是对抗影视工业“碎片化表演”的自觉坚守。在追求快节奏、高密度的制作环境下,配角或戏份有限的角色极易沦为功能化符号。然而,吴昊宸选择以“化身”而非“扮演”进入张孝文。这种“化身”,要求演员在镜头之外完成一整套人格与生命史的私密建构,使角色即便在惊鸿一瞥中,也能携带其完整的时空轨迹与情感逻辑。这并非炫技,而是对历史与个体的基本尊重——抗美援朝战场上的每一位战士,其生命都是饱满而具体的。吴昊宸的实践,以艺术自律捍卫了这种具体性。这与某些依赖后期剪辑、表情包式表演形成鲜明对比,后者将角色降格为情节的提线木偶,掏空了表演的人文厚度。
进而,吴昊宸对“观众记住不同角色名”的欣喜,及其从阅读中汲取“思考习惯与感受能力”的养分,揭示出优秀演员的核心竞争力:**他们不是消费“人设”,而是创造“人格”;他们的魅力不在自身光环,而在赋予虚构生命以可信的呼吸。** 吴昊宸将观众的记忆锚点归于角色而非演员本人,这实际上是将表演的终极评价权交还给了艺术本身——表演的成功,是那个被创造出的“他者”活了,而非演员的“本我”被再次确认。这种职业认知,与当下盛行的“明星中心制”背道而驰。后者致力于将演员固化为某种讨喜的“人设”,角色不过是其换装走秀的舞台,最终导致演员戏路僵化、艺术生命缩短。
支撑这种表演哲学的,是吴昊宸所强调的、源自深度阅读的“思维脉络”与“共情能力”。文字的世界训练了他“细腻、全景式地”理解人物内心的能力。这至关重要。在信息快餐时代,视觉奇观与情绪速食常取代了缓慢的、深入的心理体验。而真正的表演,尤其是诠释张孝文这样身处极端历史境遇中的个体,需要的恰恰是这种潜入心灵暗河、理解其波澜微光的能力。阅读,尤其是严肃文学与学科著作,为他提供了理解复杂人性与宏观历史的坐标系。这使得他的表演可能超越对英勇或恐惧的简单标签化呈现,触及战争中人性的挣扎、成长与坚韧的更丰富层次。这种由内而外的理解与建构,是任何外在的表演技巧都无法替代的根基。
吴昊宸的个案,映照出当前演艺生态中的一个关键命题:我们究竟需要怎样的演员?是流水线上精准投放的“人设”偶像,还是能够沉潜于生活与文本、为每一个角色注入独立灵魂的创造者?他的“误打误撞入行”到“初步理解表演意义”的成长轨迹,正是一条从职业(occupation)迈向志业(vocation)的路径。过了三十岁注重健康,亦可视为其对演员作为“创作载体”需持久保养的理性认知。
因此,吴昊宸在《志愿军》中的表演,其意义远不止于完成一部主旋律影片的演出任务。它是一次微缩的示范:**在有限的镜头篇幅内,如何以无限的准备与信念,为一个历史中的普通人招魂;在一个鼓励“人设”变现的时代,如何以“毁人设”式的多样角色创造,回归表演作为理解人、表达人、关怀人的古老而珍贵的使命。** 当观众记住的是“张孝文”而非仅仅是“吴昊宸演的又一个角色”时,那便是艺术对历史真实的告慰,也是演员作为创作者所能获得的最高褒奖——他们让那些本该被记住的名字和灵魂,在光影中重新活过。这,或许才是对抗遗忘最有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