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部恐怖片《画皮》4月17日电影频道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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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让全中国观众做噩梦的女鬼，到底有多邪门？
“晚上千万别看《画皮》，会做噩梦的！”1979年夏天，这句话成了街头巷尾最流行的警告。电影院门口排起的长龙能绕好几个街区，散场时总能看到有人捂着心口走出来——这部香港老片把内地观众吓得不轻，可越是害怕，人们越要挤破头去看。现在想想，当年银幕上那个叫梅娘的女鬼，可比现在这些靠音效吓人的恐怖片邪门多了。

梅娘第一次出场就透着古怪。书生王崇文在荒郊野岭遇见她时，这姑娘穿着素净的衣裙，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朱虹演这个角色真是绝了，她不用龇牙咧嘴，光是斜着眼看人就能让你后背发凉。王崇文这个书呆子哪经得住这种诱惑？梅娘说要帮他考取功名，他立马把家里老婆孩子全抛到脑后。最瘆人的是梅娘半夜现原形那场戏，镜头突然给到她在油灯下画人皮的画面——惨白的脸，血红的嘴，手里还捏着支毛笔细细描摹，这场景搁现在看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片子拍得特别聪明，导演鲍方压根没多少钱搞特效。你猜他怎么表现梅娘吃人心的？就拍个影子映在窗户上，配上”咯吱咯吱”的咀嚼声，比直接拍血呼啦的镜头吓人十倍。还有那些配乐，二胡拉得跟哭丧似的，中间突然”咣”地一声锣响，能把观众从座位上吓得弹起来。听说当年在广州放映时，有个老太太被吓得当场犯了心脏病，救护车都来了。

但《画皮》最可怕的根本不是女鬼吃人，是王崇文这个糊涂蛋的所作所为。他明明看见梅娘往他茶里下药，还自我安慰”佳人岂会害我”；发现妻子被挖心惨死，第一反应居然是帮女鬼隐瞒。高远把这个迂腐书生演活了，你看他跪在考官门前那副奴才相，跟后来跪在梅娘裙底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最讽刺的是结尾，这书呆子到死都攥着那顶乌纱帽，你说他是被鬼害死的？不如说是被自己的功名心活活勒死的。
这片子在1966年的香港也是轰动一时。那会儿武侠片正火，突然冒出个文绉绉的鬼故事，投资方都觉得要赔钱。结果鲍方带着剧组硬是三个月就拍完了，六成戏都在棚里搭景完成。朱虹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化妆，往脸上涂三层白粉，嘴唇要用特殊颜料画出渗血的效果。有场戏她得吊着威亚飘来飘去，钢丝把大腿都勒紫了。现在看那些镜头可能有点假，但那种阴森森的劲儿反而特别真实。

79年内地引进时，这片子差点没过审。有人说太封建迷信，有人说会吓坏小孩，最后还是文化部领导拍板：”让群众看看旧社会读书人的丑态也好。”没想到一上映就炸了锅，电影院加映到凌晨都满场。我姥姥当年在县文化站工作，她说每次放完《画皮》，第二天准能捡到几双观众吓掉的鞋。更绝的是这片子还带动了《聊斋》热，书店里积灰多年的文言文原著突然被抢购一空。
现在重看《画皮》，会发现它藏着不少弦外之音。梅娘诱惑王崇文时总说”我能让你平步青云”，这不就是现在某些”贵人”的套路？王崇文明知有问题还自欺欺人，跟如今那些被骗的赌徒有啥两样？难怪蒲松龄在原著结尾要叹气：”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四百年前的故事放到今天，照样能照出好些人的原形。

听说电影频道4月17号晚上要重播这部老片子，建议年轻人可以看看。别看是黑白画面，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怖，现在多少特效都做不出来。不过记得开灯看——当年被吓到的观众可都提醒过，梅娘那双眼睛，看久了真会在你梦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