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我》引进！《马戏之王》导演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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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黑猩猩住进你的身体：罗比·威廉姆斯如何与自己的心魔摔跤
你见过会穿西装打领带的黑猩猩吗？在《更好的我》里，这只名叫”自我”的猩猩不仅会系温莎结，还会在深夜的酒店套房里把罗比·威廉姆斯揍得鼻青脸肿。导演迈克尔·格雷西这次没给我们看《马戏之王》里那些闪亮的戏服，而是直接把镜头怼到明星溃烂的伤口上——当维塔工作室用《猩球崛起》同款动作捕捉技术，让黑猩猩的拳头真实地陷进威廉姆斯腹部时，观众能听见脂肪和尊严同时发出的闷响。

这片子最狠的地方在于，它压根没打算把流行天王捧上神坛。开场十分钟就让你看见1998年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的后台，刚灌下半瓶龙舌兰的威廉姆斯正和镜子里的自己互殴。化妆师补妆的粉扑刚沾上他渗血的嘴角，场务就来催场了。镜头跟着他踉跄的脚步穿过黑暗甬道，突然在舞台入口处分裂成两个视角：聚光灯下的巨星正在三万观众面前飞吻，而另一个机位却拍到他后颈处有黑毛正在刺破皮肤——那只后来会把他公寓砸得稀巴烂的黑猩猩，此刻正在他脊椎里苏醒。
维塔工作室的怪物设计师们给这只”心魔”设计了七种形态。当威廉姆斯在录音棚里写出《Angels》时，它是个蜷缩在钢琴底下啃指甲的幼崽；当他因为药物过量被送进急诊室，这畜生已经长到两米多高，鬃毛里缠着破碎的唱片和药瓶。最绝的是父子对峙那场戏，老威廉姆斯骂儿子”被宠坏的废物”时，黑猩猩突然从艺人背后显形，它模仿着父亲抽搐的嘴角，把英国佬那种刻薄的冷笑放大成龇牙咧嘴的恐吓。这时候你才看懂导演说的”生物情绪可视化”——那些我们说不出口的脏话，全变成猩猩指甲缝里的皮屑了。

中国制片人王磊在悉尼片场告诉我，他们测试了二十多种猩猩毛发的打光方案。有场浴室戏拍了37条，就因为水珠挂在虚拟毛发上的弧度不够”愤怒”。这种偏执狂式的较真儿，最终呈现出来却是惊人的真实感：当威廉姆斯在戒毒所马桶上干呕时，银幕上同时出现三个层次——艺人浮肿的脸、镜子里变形的倒影，以及蹲在淋浴间里同样在发抖的黑猩猩。你突然意识到，所谓”成长”从来不是热血励志片里那种顿悟时刻，而是像这样在精疲力竭的凌晨三点，发现自己终于能和心魔共用同一个浴缸。
格雷西导演把《马戏之王》里没说完的话全塞进了猩猩的瞳孔里。有组镜头我记到现在：2003年柏林演唱会的俯拍全景突然切到猩猩的第一人称视角，三万支荧光棒变成穿刺视网膜的毒针，而舞台中央的威廉姆斯在它眼里不过是块会发声的肉。这时候画外音响起他女儿的问话：”爸爸为什么从来不笑？”答案就藏在看台最高处那个空座位上——那里坐着少年罗比，正被黑猩猩的尾巴勒住脖子。
这片子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是它的诚实。它敢让天王巨星在庆功宴上溜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喃喃自语”我恨死那个在舞台上装逼的傻逼了”；也敢拍他父亲举着童年照片威胁要卖给小报时，黑猩猩如何用沾着血污的爪子轻轻合上相册。中澳团队打磨了三年的剧本，最终呈现的不是成功学教材，而是一份触目惊心的病历：当我们谈论”做自己”时，到底是在反抗世界，还是原谅那个一直搞砸一切的自己？
散场时听见后排姑娘抽泣：”原来巨星也要学怎么系鞋带啊。”我想这就是格雷西要的——当威廉姆斯最终学会给黑猩猩梳毛时，镜头扫过他公寓里那台老式点唱机。上面有行小字写着：”点播《My Way》请投币三枚，但唱走音了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