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泽尔·华盛顿喜获金棕榈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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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戛纳电影宫的灯光特别亮,红毯上刚走过《天国与地狱》的主创团队,谁都没料到斯派克·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金色卡片。这位总爱戴纽约洋基队棒球帽的导演咧着嘴笑,冲着台下喊:”嘿丹泽尔,你以为今晚只是来走红毯的?”镜头切到观众席里的丹泽尔·华盛顿,他正摸着后脑勺,西装口袋里露出的白色方巾随着他前倾的身体微微晃动。
“他们瞒了我整整三个月!”后来接受采访时,丹泽尔还在摇头。这位69岁的演员当天穿着深蓝色双排扣西装,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却在听到”终身成就奖荣誉金棕榈”时像个少年般蹦了起来。现场观众可能都注意到了,他拥抱斯派克·李时手在发抖——这对老伙计合作过《黑潮》《局内人》四部电影,上次在公开场合这么激动还是二十年前《训练日》拿奥斯卡的时候。
颁奖词里藏着个有趣的细节。斯派克说:”记得1989年拍《为所应为》时,这家伙宁愿自降片酬也要来演个配角。”台下立刻响起口哨声,丹泽尔在掌声中做了个”收声”的手势,可自己笑得比谁都大声。他上台后第一句话就逗乐了全场:”早知道要拿奖,我该把《飓风》里那套白色西装穿来。”这话立刻让人想起2000年他穿着那身骚气白西装领取柏林银熊奖的场景。
说到新片《天国与地狱》,丹泽尔突然正经起来。他描述片中那个陷入道德困境的警探时,手指无意识地在奖杯表面摩挲:”这个角色让我想起《怒火救援》里的克雷西,但更…”他停顿两秒,法国南部的海风正好把幕布吹得哗啦响,”更接近普通人的挣扎。”这时候你才注意到,他左眼角有道不太明显的疤痕,那是拍《光荣战役》时留下的。
最动人的片段发生在感谢环节。丹泽尔突然改用那种和老朋友聊天的语气:”你们知道吗?我第一份演员工作是1977年拍牙膏广告,台词只有亮白两个字。”他模仿当年僵硬的表情,惹得前排的朱丽叶·比诺什笑出眼泪,”而现在…”他举起金棕榈奖杯,金属表面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跳动,”我们居然能穿着燕尾服讨论人性。”
当晚after party上有记者问他感受,丹泽尔正用叉子戳着普罗旺斯炖菜里的橄榄:”就像《费城故事》里汤姆·汉克斯说的,认识我现在的样子。”他突然眨眨眼,”不过我现在更想尝尝这道鱼汤,闻起来像《浓情巧克力》片场的味道。”这种典型的丹泽尔式回答——总能把深刻的事说得像邻家大叔聊天气。
有趣的是,颁奖礼结束后两小时,电影节官方ins发了段黑白视频。画面里丹泽尔独自站在海滩上,奖杯随意放在旁边的咖啡桌上,海风吹乱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配文只有他获奖时说的一句话:”我们这行最奢侈的不是掌声,是能永远当个讲故事的学生。”底下《好莱坞报道》的记者留言:”这就是为什么他演了46年戏,从没重复过同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