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荣誉《钛》导演新作《阿尔法》海报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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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在戛纳首映那天，放映厅里飘着一股说不清的紧张感。朱利亚·迪库诺的新片，距离她上次拿金棕榈才过去三年，所有人都盯着银幕想看看这个法国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艾玛·麦基饰演的13岁女孩阿尔法一出场就带着股阴郁劲儿——她穿着1980年代那种宽大校服，手背上用圆珠笔画满涂鸦，镜头扫过她课桌时能看到刻着脏话的凹痕。
这片子的开头特别日常，但日常里藏着毛刺。阿尔法在学校厕所隔间发现手臂内侧浮现出红色印记时，观众席有人轻轻”啧”了一声。那个逐渐成型的”A”字母不像伤口也不像皮疹，倒像从皮肤底层渗出来的诅咒。导演处理得很妙，没给任何医学解释，就让这个符号随着霸凌事件越来越深——同学往她储物柜塞死老鼠那天，纹身突然开始流血。

格什菲·法拉哈尼演的母亲是整部电影最揪心的存在。她在纺织厂流水线上班的设定，让那些粗糙的手指抚摸女儿纹身的镜头充满刺痛感。有场戏是母女俩在厨房对峙，母亲突然掀开自己衣领露出同样的”A”字疤痕，整个放映厅倒吸凉气。塔哈·拉希姆演的生物老师出场不多，但每次出现都带着种令人不安的观察感，他实验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畸形胎儿标本，跟阿尔法手臂上生长的纹身形成诡异的呼应。
迪库诺这次玩身体恐怖比《钛》更隐蔽。当阿尔法在深夜用剪刀试图剜掉纹身时，刀刃划开的皮肤下面露出金属光泽的脉络，后排有个观众直接把咖啡打翻了。最绝的是电影里虚构的1986年城市景观，灰蓝色调里总飘着炼钢厂的红雾，连学校广播体操的机械音都带着工业噪音的质感。有场戏拍阿尔法穿过操场，背后教学楼的窗户突然集体炸裂，玻璃渣像雨一样悬停在空中——这个超现实画面过后，银幕上居然响起罐头笑声般的电子音效。

首映结束后的媒体场刊里，《银幕》杂志提到那个纹身可能是”青春期焦虑的实体化”，但我觉得迪库诺压根没想隐喻什么。就像阿尔法在片中对母亲吼的那句：”它就在我皮肤下面吃着我的血长大，你非要给它找个诗意解释吗？” 当最后半小时母女俩蜷缩在坍塌的公寓里，墙皮剥落后露出写满数学公式的金属内壁时，整个故事突然从身体恐怖跳进了末日科幻的领域——这倒是很《钛》的做派。
散场时听见两个影评人争论，一个说”这次金棕榈稳了”，另一个摇头”太像《钛》的变奏”。但所有人都承认，艾玛·麦基表演惊人，尤其是她发现纹身能操控电子设备那场戏，眼神从恐惧到狂喜的转变，比任何特效都吓人。现在想想海报上那个母女相拥的构图真是欺诈，她们手臂上的”A”字哪是什么温情标记，分明是正在吞噬她们的未知文明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