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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想逃离家的女孩,最后在妈妈怀里哭成了泪人
五月的风带着初夏的燥热吹进电影院时,《独一无二》里喻延骑着自行车冲出巷子的画面突然让我鼻子一酸。这个扎着乱糟糟马尾的姑娘,后座上绑着塞得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车筐里还晃荡着半个没吃完的煎饼——像极了当年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要去”闯荡世界”的我。
张婧仪这次完全褪去了偶像剧里的精致感,她演的喻延指甲缝里总带着水彩颜料,T恤领口洗得发白,连和妈妈吵架时摔门而出的背影都带着毛边。最戳人的是那场夜戏,她蹲在巷子口给闺蜜发语音:”我妈根本不懂我,她连我画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一抬头看见蒋勤勤饰演的听障妈妈正举着伞站在雨里,手语比划着”回家吃饭”,伞柄上还挂着从小给她带饭用的保温桶。
蒋勤勤这次完全颠覆了古装美人的形象。她演的周琳总穿着褪色的工装,头发随便用铅笔一盘,在菜市场为了两毛钱和小贩较劲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我们小区里那个独力抚养女儿的单身妈妈。有场戏看得全场抽纸巾:女儿发现妈妈把助听器当掉了给自己买画具,冲进当铺抢回来时,妈妈却笑着比划”反正这些年,妈妈早把你的声音记在心里了”。后来才知道,这场戏里蒋勤勤是真的跟着手语老师学了三个月,连手语老师都说她比划”女儿”这个动作时,小拇指无意识翘起的弧度都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
白客客串的吉他老师特别出彩,他教喻延弹《加州旅馆》时说”重点不是去哪里,是要摆脱引力”,结果被来送饺子的周琳听见。这个不识谱的母亲愣是在饺子盒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六线谱——后来喻延在音乐节上弹的改编版,副歌部分用的就是妈妈记谱时写错的调子。这种藏在细节里的母女羁绊,比任何煽情台词都来得动人。
章宇演的烧烤摊老板简直是全片笑点担当,每次喻延和妈妈吵架后去他那儿蹭饭,他总是一边烤韭菜一边说”你妈刚才来过了”,然后变魔术似的从冰柜底下掏出妈妈提前放好的便当。最绝的是有次便当盒上贴着便利贴:”别总吃辣的,你上次口腔溃疡疼得直蹦”。这些生活流的处理让这对母女的关系真实得仿佛能闻到楼下早餐铺的油烟味。
特别要提欧阳娜娜演的表姐,这个总涂着闪亮指甲油的姑娘,表面嫌弃小城生活,实际偷偷把喻延的画发到社交平台。有场戏她边涂指甲油边说”你妈昨天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结果指甲油涂出界也不擦,因为”阿姨说这个颜色衬你”。这种中国式家庭特有的迂回关心,被导演拍得像阳光里的灰尘一样具体可感。
记得高校路演时有女生站起来哽咽着说:”看到喻延在妈妈确诊时一夜之间长大,我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爸爸染白发的晚上。”这话让我想起片中那个神来之笔的镜头:喻延终于接到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时,第一个动作是转身抓住妈妈的手按在通知书上——就像小时候妈妈牵着她的手认字那样。这种无需台戏的情感传递,才是中国式亲情最真实的注脚。
散场时听到有观众说”治好了我的懂事癌”,确实,这部电影最可贵的就是没把亲情拍成苦情戏。就像喻延最后明白的,所谓成长不是斩断牵挂的远行,而是带着家的烙印去闯荡。5月17日上映后,建议买票时多带包纸巾——不是为哭,是为擦掉那些笑着笑着就涌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