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淡影》:戛纳的隐秘瑰宝 广濑铃亮相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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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的”烂小说”被搬上戛纳,广濑铃演绎战后母女伤痛
2024年5月15日,法国戛纳电影宫的台阶上,广濑铃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她身边站着导演石川庆,还有吉田羊、松下洸平这些日本影视圈的熟面孔。最让人意外的是,原著作者石黑一雄也出现在了红毯上——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38年前的”黑历史”被搬上大银幕。
“这大概是我年轻时写的最烂的小说了,”石黑一雄在记者会上开玩笑说,”但有趣的是,烂小说往往能拍出好电影。”他指的是自己1982年的处女作《远山淡影》,这本薄薄的小说现在被日本导演石川庆改编成了同名电影。小说讲述了一个叫悦子的日本女人在英国回忆往事的碎片,那些关于长崎原子弹爆炸后的岁月,关于她自杀的大女儿,以及后来移民英国的生活。
电影里,广濑铃饰演的悦子坐在英国的家中,窗外是阴沉的天空。她的小女儿突然来访,这个几乎陌生的亲人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多年的记忆盒子。画面一转,我们看到了战后的长崎——废墟中重建的房屋,街上匆匆走过的行人脸上带着说不清的表情。吉田羊饰演的年轻悦子在市场买菜时,总会不自觉地望向天空,仿佛在等待什么。
“最难演的是那种欲言又止的状态,”广濑铃在后台接受采访时说,”悦子这个角色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说出来也没用。她的痛苦不是爆发式的,而是像长崎的雨季一样,绵绵不断地渗透进每个日常瞬间。”有一场戏是悦子给女儿做便当,她切着卷心菜,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这个镜头拍了七遍,广濑铃每次都能精准地控制眼泪落下的时机。
三浦友和在片中饰演悦子的丈夫,一个沉默寡言的工程师。”他很少说话,但每个眼神都像在道歉,”三浦友和说,”那个年代的日本男人都是这样,把所有的愧疚和无力感都咽进肚子里。”有一场戏是夫妻俩得知大女儿自杀的消息,丈夫只是呆呆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刚脱下的皮鞋,而悦子已经瘫坐在地上。镜头停留在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上,那种克制的悲痛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碎。
电影在时间线上来回跳跃,就像原著小说采用的碎片化叙事。一会儿是1980年代的英国郊区,悦子在小花园里修剪玫瑰;一会儿是1950年代的长崎,年轻的她在废墟上教女儿折纸鹤。最震撼的一个转场是:英国公寓里,年迈的悦子正在泡茶,蒸汽从茶杯升起,镜头穿过雾气突然变成了长崎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这个画面在戛纳首映时引得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不想把原子弹爆炸拍得太直白,”导演石川庆解释说,”重点不是爆炸本身,而是爆炸后人们怎么继续生活。”影片中有个细节:每当长崎的居民经过一处废墟,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但没人会解释为什么。这种集体性的创伤记忆,通过日常生活中的小动作表现得淋漓尽致。
戛纳首映后的媒体场刊上,《远山淡影》获得了2.8分(满分4分),被《好莱坞报道者》称为”本届电影节隐藏的宝石”。《卫报》的影评人特别称赞了广濑铃的表演:”她用一个眼神就能传达出三代日本女性的集体创伤,这种表演已经超越了语言障碍。”
有意思的是,电影对原著做了些微妙改动。小说中一直模糊处理的大女儿自杀原因,在电影里通过几个闪回镜头给出了暗示——原来这个敏感的女孩无法承受母亲对过去的逃避。而书中只是侧面描写的丈夫,在电影中由三浦友和赋予了更多层次,特别是他对妻子隐瞒的愧疚感。
影片定档今年9月5日在日本上映,这个日期刚好是长崎原子弹爆炸纪念日后的一个月。制片人透露这个档期是精心选择的:”不是要消费伤痛,而是希望观众在了解历史的基础上,思考记忆与遗忘的关系。”就像石黑一雄在记者会上说的:”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我们得学会带着它继续生活。”